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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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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說什麽廢話呢?!老子要你想辦法讓老子男人睡老子, 不是讓你買藥毒老子男人!”夏幼幼暴躁的拿起桌上杯子砸他。

被她一串“老子”砸在臉上, 周書郊笑得開心, 一邊躲她的攻擊一邊道:“我開玩笑的,真的!不是怕你男人是身子有毛病才這樣說的麽,你氣什麽?”

“放屁, 尚言他好好的, 不會有毛病。”夏幼幼瞪他一眼。

周書郊聳聳肩:“你怎麽知道他沒毛病,你又沒試過。”

“我……”夏幼幼閉上嘴, 想到那個讓她臉紅心跳的吻。她總覺著, 能讓人如此神魂顛倒的人, 應該不會不行……吧?

周書郊看她的表情, 好奇的湊了上來:“你什麽?”

“算了,不要你幫忙了。”夏幼幼果斷放棄了, 她本來找周書郊也是為了求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, 結果這人嘴裏一點能用的都沒有,她還是靠自己吧。

“別呀,這事兒你不找狐貍精找誰呀。”周書郊朝她拋了個媚眼,向她勾了勾手指。

夏幼幼面無表情:“你就站那說。”

“……真難伺候,”周書郊嫌棄的看她一眼, 主動靠近了兩步, 在她耳邊小聲嘀咕幾句。

夏幼幼懷疑的看著他:“真的有用?”

“當然, 我試過很多次了。”周書郊很有信心。

“……你沒事試這個做什麽?”夏幼幼無語。

“殺人啊,”周書郊掩住嘴,似乎她問了什麽奇怪的問題, “難不成還真勾引男人啊,我可是個純爺們兒。”

化著妝穿著裙子說這話還真是有說服力呢。夏幼幼瞥他一眼:“若是沒用怎麽辦?”

“若是沒用,你明日過來找我,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。”周書郊信心滿滿。

夏幼幼點了點頭,拍手道:“那便這樣決定了,你把時效放得長些,他今晚要是不回來,我明日不好去割你頭。”

“他又不回來?”周書郊挑眉,“你們新婚第一日,他就一整日不在家,這幾日又是早出晚歸的,該不是外頭有女人要他安撫呢?”

“……你一天不挑撥離間會死?”夏幼幼的太陽穴謔謔的跳,“他是有正經事要做好麽,若不是宮裏召見他,他也不會這麽忙。”

“去宮裏做什麽?”周書郊訝異。

夏幼幼看他一眼,心想他住在這裏,恐怕早晚都會知道,索性大方點告訴他:“他在為東廠督主傅明禮做事,自然要常去宮裏。”

“不是吧,程家難道不是大皇子陣營的?這個傅明禮可是很早就投誠了二皇子。”周書郊不解的看著她。

傅明禮是跟著二皇子的,那為何尚言說二皇子是他的仇人?夏幼幼的疑惑一閃而過,聳了聳肩道:“朝廷的事我哪懂,你很懂麽?”

“不懂啊,只是大約明白了,為何我前幾日去程家打探消息時,他們決口不提程宴,”周書郊托腮,“難道是鬧掰了?”

夏幼幼眼睛瞇了起來:“你問程宴的事做什麽?”

“哦,新接的單子,跟程家有點交情,所以試試能不能從他們那套出點關系。”周書郊坦白道,只要不是親自在密語閣領的單子,殺手就不能搶,所以他們在交流單子時都相當坦誠。

夏幼幼看了他一眼,心下說不出的煩躁,想要的已經得到了,幹脆起身離開了。

按照周書郊教的,在月亮爬上夜空之後她便讓人往房裏送了桶熱水,等聽到前院傅明禮回來的動靜後趕緊褪了衣衫,趁著霧裊裊的煙氣入水沐浴。據周書郊所說,這種無形引誘,是個男人都會控制不住,而夏幼幼一點即通。

□□唄。

傅明禮回到寢房後便聽到細碎的水聲,他略微一怔,接著看到床上隨意丟著的貼身衣物,於是反手將門關上,走到床邊將她的衣裳整理好放在一邊,刻意忽略了指尖染上的殷殷女兒香,如入定的老僧一般靜坐。

聽到他進門的聲響夏幼幼就開始呼啦幾下水,見他沒有像周書郊說的那般直接來找她便開始皺眉了,暗罵周書郊一句狗屁的是個男人就把持不住。擔心今晚再像之前那樣,她深吸一口氣道:“尚言你回來了嗎?”

“嗯,你快些洗,莫要著涼。”傅明禮回道。

夏幼幼咬著嘴唇,咳了一聲:“我這便起來,尚言,我衣裳忘拿進來了,你能幫我拿一下麽?”

傅明禮一怔,擡頭便看到屏風上搭著的幹凈褻衣,小巧的花紋如裏面正在沐浴的人一般,精致幹凈。

夏幼幼等了片刻,沒有聽到他的回答,便有些不放心的試探:“尚言?”連衣裳都不能給她遞麽,兩個人怎麽成了親反而生分了?她有些失落。

“給你。”傅明禮拿著她的衣裳進來便看到,一個濕漉漉的小姑娘興致不高的趴在桶沿上,水中熱氣將她的臉蒸得有些發紅,往下便是她大片浸水的背脊,再往下的風光被花瓣擋住,無法再窺視一二。

他的眼神發暗,捏著衣裳的手也不住用力起來,夏幼幼一見他肯進來便覺得高興了,一邊害羞的往水裏縮了縮,一邊期待的看著他。

對我做點什麽吧,快點呀快點呀。

“放在椅子上了,你擦幹凈再過來穿。”傅明禮別過臉,隨手將衣裳放好後便要離開。

夏幼幼急了,忙站起來去拉他,卻忘了自己還在水裏泡著,腳下一滑便掉進桶中,整個人都淹了進去,她一時慌亂開始掙紮起來。

傅明禮聽到聲音後便猛地轉身,幾大步邁過來,一手將她從水中撈起,沈著臉道:“可還好?我去叫大夫!”

夏幼幼一邊咳嗽一邊搖頭,最後眼裏噙淚道:“我沒事,不要去……”若是叫了大夫,估計整個府邸都要知道她洗澡差點淹死的事了。

傅明禮臉色毫不放松,伸手拍了拍她的背,直接將她從水中抱了出來,夏幼幼驚呼一聲,趕緊去擋自己的身子。只是還沒等她擋住,傅明禮便將她放在了椅子上,轉身去拿了被單將她裹起來,捏著她的下巴問:“可還難受?”

“還、還好。”他動作夠快,自己只是喝了兩口洗澡水,所以不算難受。

傅明禮眼神松快了些,蹙眉看著她:“看來以後你沐浴時也要給你安排兩個丫鬟了。”就這樣粗心的,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把自己給淹死了。

“別別,今天只是意外。”夏幼幼忙道,開玩笑,洗澡時找倆人看著可還行,她又不是小孩子,她話剛說完便心下一動,突然發現此刻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,十分適合那什麽了。

這麽想著,她軟軟的看著一臉不認同的傅明禮:“以後我沐浴時,你都在這裏守著好了,這樣我就不會受傷了。”

傅明禮指尖一動,拇指輕輕的擦過她的紅唇,夏幼幼第一反應便是後退,但想到今日的目的,她又是試探又是小心的咬住他的指尖,怯怯的看向他的臉。

“……你可知此刻在做什麽?”傅明禮啞聲問。

夏幼幼眨了眨眼睛,唇角勾起一個狡黠的笑:“知道,咬你。”

此刻她身上裹著薄薄的一層被單,因為身上的水跡被單變得透明,緊緊的貼在她身上,她嬌嬌柔柔的咬著他的指頭,還不怕死的舔了一下,看到傅明禮表情的變化後笑得更是開心。

不管了,不要臉就不要臉吧,今天就是死也得先睡到自己男人再說。夏幼幼松開口,放過他的指頭,下一秒撲了過去,傅明禮怕摔到她,立刻攬在懷中,夏幼幼打蛇上棍的抱緊他,兩條修長纖細的腿緊緊纏住他的腰。

兩坨鼓鼓的柔軟貼在身上時,傅明禮幾欲燥得發狂,背後立刻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。夏幼幼像個天真的無賴一般,攬著他的脖子不肯放:“你將我抱到床上去吧,我不想走路了。”

傅明禮緩緩的呼出一口沈重的氣,深深的看她一眼後便直接托起她的屁股,像抱孩子一般將她抱在懷裏,夏幼幼被這動作鬧得有些羞恥,趴在他肩膀上不肯擡頭。

傅明禮一路將她抱到床邊,她才趴在他脖頸處小聲道:“放我下來吧。”

傅明禮沈默片刻,並沒有放開她,而是抱著她坐在床邊,繃著聲音道:“擡起頭,看著我。”

夏幼幼臉蛋紅紅的看向他的眼睛,對上裏面漆黑的瞳孔後又飛快的低下頭,暗啐自己就這沒出息的德行,竟然還敢引誘男人了。

傅明禮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,夏幼幼只好再次看著他的雙眼。二人誰都沒有說話,寢房裏一時間陷入沈默,不知過了多久,夏幼幼覺著氣氛怎麽好像尷尬起來了,她猶豫著開口,試圖緩和一下。

“我……”

剛出口一個字,剩下的便被傅明禮堵在口中,夏幼幼猛地睜大眼睛,反應過來後便攬住了他的脖子,整個人都貼了過去。

房間裏翻動著暧昧的聲響,傅明禮的一雙手在她身上游走,不斷的點火夏幼幼被他惹得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哼嚶,眼淚似掉似不掉的掛在眼角。傅明禮眼底的火更旺了些,托著她的頭和腰將她放倒在床上,雙手覆上她喘息的胸口。

“尚言……”夏幼幼的唇終於被放過,她摸了摸傅明禮的臉,感覺到身下有東西抵住自己,並未多想便擡腿蹭了蹭,等她反應過來那是什麽時身體一僵,隨即害羞的不敢動了。

同樣一僵的是傅明禮,他猛地放開夏幼幼,沈默許久後將被單重新裹在她身上,自己掩飾著雙腿站了起來,垂眸道:“不早了,你擦擦頭發快些睡,我去沐浴。”

“……”什麽?夏幼幼怔怔的看著他,直到他消失在屏風後還沒有回神。

直到聽到裏面傳出水聲,她才沈默的起身,從櫃子裏拿了件新的褻衣換上,再用被單仔細的擦拭頭發。

傅明禮沐浴比自己想的要久,她的頭發都幹了他還沒有出來,夏幼幼只好先躺在床上。她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,只覺得莫名其妙又有些悲傷。

奇怪了,尚言喜歡她,她也喜歡尚言,只不過沒有像正常夫妻一般過性*生活,她怎麽就悲傷起來了?

夏幼幼為這突如其來的低落感到難受,又一邊不斷在心裏開解自己,一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。

等了許久,傅明禮帶著一身涼意回到她身邊,她摸了摸他發涼的胳膊,心疼道:“怎麽去了這麽久,水都涼了吧。”

“嗯。”傅明禮躺在床邊閉上眼睛,“睡吧。”

夏幼幼的心緩緩沈了下去,她深吸一口氣往裏面躺了躺,小聲道:“我不挨著你了,你往裏面睡點。”

以為她沒有發現的傅明禮身體一僵,睜開眼睛便看到夏幼幼已經對著墻壁睡了,他們之間留了巨大的空隙。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痛楚,但沒有過多解釋,只是往床中間挪了挪,伸手將她攬了回來。

“睡吧。”傅明禮抱著她道。

夏幼幼抿了抿唇,朝他笑了笑:“嗯。”

夜漸漸深了,等夏幼幼睡熟後,傅明禮猛地睜開眼睛,眼底一片清明,沒有絲毫的睡意,他看著面前安靜的睡顏,像之前的每個夜晚一般看了許久,才起身去外面沖了沖涼水澡。

“若你不是西河提督的女兒多好,若你只是一個與朝廷勢力無關的普通姑娘多好。”傅明禮身體冰涼,眼底一片沈靜。他便可以毫無顧忌的將她關在府裏,與她分享自己身體的秘密。

夏幼幼不知道傅明禮在庭院裏獨坐多久,只知道一睜開眼睛他就又出門去了,身旁的床褥整整齊齊,仿佛一直都是她一人睡一樣。

她想起昨夜的一切,黑著臉起床了,剛出門便看到劉成站在外面,她頓了片刻問:“你那有刀沒?”

本來被督主留下陪夏幼幼說話的劉成一楞,不知道她怎麽起床第一句話就是這個,但還是回答:“回夫人,奴才的兵器是袖中劍,不是刀。”

“不行,要刀,最好沈些、鋒利些。”劍她自己有,不足以砍斷某人的脖子。

劉成立刻道:“守衛那應該有,夫人等我片刻,我去借來。”說完便快步去找刀了,不出片刻便拿了把長刀過來。

夏幼幼立即接了刀,沈著臉朝後院去了。她要找某個說他的辦法一定奏效的人算賬,把他欠她的腦袋要回來。

周書郊正餵豬的時候,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,他立刻放下手中東西,顛著蓮步跑過去,嬌滴滴道:“誰呀?”

剛開門,迎面一把大刀襲過來,周書郊被嚇了一跳,趕緊出手拍開,同時迅速的往後退了幾步,夏幼幼拿著刀要砍人,還不忘用腳將門踹上,以免被人看到。

“你發什麽瘋?!”周書郊怒了。

夏幼幼也不高興:“老子砍死你算了,你那什麽破辦法!”

一看便知她昨夜又沒得逞,周書郊的脾氣神奇的熄了,畢竟他不能對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要求太高不是。他笑嘻嘻的一邊抵擋,一邊道:“不是吧,你男人怎麽這麽耐的住,這樣都沒能讓他沖動起來?”

“少特麽說風涼話,你這招沒用,把欠我的腦袋給我!”夏幼幼瞪眼去砍。

周書郊忙左閃右避,邊躲邊看笑話:“我那招百試百靈,可要是程宴不喜歡女人,那必然是沒用的,除非換個男人去。”

“放屁,他喜歡男人的話娶我做什麽?”夏幼幼將長刀立住,微微喘息道,“就是你的招爛,還敢誣賴我男人,信不信我揍死你?”

周書郊撇了撇嘴:“小姑娘你還是見識的少,這世上不少喜歡男人的男人都家裏娶個媳婦兒,外面養著男寵,你不信就算了。”

“你少胡說……”夏幼幼底氣不足了些。

周書郊斜她一眼:“當初我勾引他他不為所動,可以說他是君子潔身自好,可對自己拜了堂成了親的妻子還不動情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,莫要被人當做傻子騙了。”

他話音剛落,門外便傳來敲門聲,兩人對視一眼,周書郊捏著嗓子問,“誰啊?”

“是我,劉成,夫人可在裏面?”劉成高聲答道,他見夏幼幼獨自拎著刀走了,實在是有些不放心,便順著她來的方向尋來了。

夏幼幼聽到他的聲音一怔,腦子裏突然浮現他與傅明禮平日相處的畫面,臉色猛地刷白起來。

她臉色變得實在太快,周書郊奇怪的看她一眼,便去開門了,看到劉成的臉後掩唇一笑:“劉管事,夫人在我這裏,您進來吧。”

此刻夏幼幼正拿著刀背對門口站著,劉成看到她後擔憂的問周書郊:“夫人這是怎麽了?”

周書郊也是不解,只是打圓場道:“夫人拿了刀過來,說要幫我切草餵豬,若不是劉管事過來,我們正準備做呢。”

“這樣便好,那我不打擾你們了,你照顧好夫人,莫讓她太勞累。”劉成確定夏幼幼沒事且不是來找周書郊麻煩後松了口氣,囑咐兩句後便離開了。

周書郊笑瞇瞇的目送劉成離開,這才關上門轉身道:“劉管事真是個好人,自從我們解除誤會後就對我很是關心……你這是做什麽?”他繞到夏幼幼面前時,被她眼含熱淚的悲愴模樣嚇了一跳。

“我真傻,真的……這麽久了,我竟然沒有發現……”夏幼幼哽咽道。此刻她的眼中看不到對面像看傻子一樣看她的周書郊,只看到劉成和傅明禮平日相處時的模樣。

他對尚言的無微不至,他對尚言的忠心耿耿,還有她初來程家時,劉成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敵意,再加上她和尚言成親後,每回她想多與尚言相處時,劉成都會來以各種名義叫走尚言。

她真傻,真的,這麽多細節都擺在眼前,她卻從來沒有放進眼裏過。若她是個普通姑娘也就算了,可她是混跡江湖十幾年的老江湖,再加上上輩子活了那麽久的社會經驗,竟然連這點事都看不出來,她真是傻透了。

夏幼幼丟了手中長刀,失神的坐在石凳上,喃喃道:“我竟然都沒有發現……”

“你沒發現什麽啊?”周書郊忍不住問。

夏幼幼怔怔的看向他,心想一定要冷靜,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,結果一開口就是哭腔:“尚言該不會是個騙婚gay吧?!”

“什麽玩意兒?騙婚什麽?”周書郊再次被她嚇一跳,天知道他最怕女人哭了,也顧不上嘲笑她了,趕緊安撫起來,“慢慢說,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
夏幼幼嚎了那一嗓子之後瞬間平靜下來,深吸一口氣道:“我突然覺得你說的可能是對的。”

“?”

“尚言該不會是喜歡男人吧。”夏幼幼嘴一撇,眼淚汪汪的看著他。

周書郊眨了眨眼睛:“剛剛我胡說的啊,你還真信?”他就是喜歡滿嘴胡咧咧而已,那個程宴對她有多不同於旁人,恐怕瞎子也能看得出來。

“你不懂,”夏幼幼抹了抹眼睛,認真道,“雖然這話說出來有些唐突了,但我真的一直覺得劉大哥怪怪的,跟普通男人不太一樣,你懂那種感覺麽?對尚言也照顧過頭了,整日跟在他屁股後面。”

“怎麽又突然說到劉管事了……好吧,我懂了,你覺得他們有一腿?”周書郊的臉色變得奇怪了些,隨後憋不住笑道,“想多了吧,那是他的職責所在,自然要護好你家程宴。”

“不一樣,”夏幼幼搖頭,“尚言對他也十分信任,還提過要他來照顧我的起居,你見過有人派男人照顧一個女子的起居麽?”

“這倒是挺奇怪的。”周書郊托腮。

夏幼幼吸了吸鼻子,顫聲道:“只有兩種可能,一種是尚言知道劉大哥不喜歡女人,所以對他十分放心,一種是尚言根本不喜歡我,他一直在敷衍我,所以對我不上心,覺得丟給一個男人照顧也沒事。”

虧她一直覺得是尚言對她重視,所以才將自己的心腹派給她,現在想想真是太年輕太天真。

“……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,但莫名其妙被你說服了怎麽辦,”周書郊無言半天,最後賤兮兮的笑了起來,邊笑還邊一臉愧疚的道歉,“對不起我忍不住,怎麽覺得你又慫又可憐,記住你是殺手好麽保持你威嚴的形象哈哈……”

夏幼幼幽幽的看他一眼,生無可戀道:“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這樣,那我幹脆不要活了,不過死之前我要帶一個人黃泉路上作伴,你猜我會選誰呢?”

“自然是程宴了,他竟敢騙你,怎麽也得讓他付出代價才行。”周書郊瞬間收住了笑,滿臉正色的提議。沒辦法,在碾壓他的實力面前,他向來都是識時務的俊傑。

“不要,不舍得。”夏幼幼果斷道,一雙眼睛依舊盯著他。

周書郊訕笑一聲:“或許並非你想的這樣呢,你看程宴對你那樣好,你也是能感覺到的,若非動了真心,一個男人做不到那麽細心的。”

“是嗎?可是他都不肯跟我圓房。”夏幼幼失神的趴在石桌上,腦子裏依舊在回想傅明禮跟劉成相處時的細節。

周書郊打了個響指,召喚回她的神智:“行了啊,越想越多,與其這麽亂想,不如我幫你去試試。”

“怎麽試?”夏幼幼不解。

周書郊挑了挑眉:“山人自有妙計。”

夏幼幼看著他篤定的表情,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麽了,一時有些擔憂:“不合適吧,萬一是我誤會了,劉大哥喜歡女人,你再一撩他他喜歡上你了怎麽辦?”

“放心吧,不到那種地步就能看出來了,我知道底線在哪。”周書郊伸了伸懶腰,想起豬還沒餵,趕緊去拌豬食了。

夏幼幼跟著他走了過去,皺眉道:“可若是劉大哥知道了,那他該多傷心,算了,不要試探了,真要是如我想的那般,我自己也能看出來。”她平日對心上人不設防,不代表決心要查些什麽時查不到。

“得了吧,那得觀察到什麽時候去,說不定最後查到了,你也越陷越深了,”周書郊瞥她一眼,挽起袖子將地上的大桶抱起來,“我去試探,你趁這個機會做好最壞的打算吧,我可還想著以後有機會跟你合作幾次呢,別因此失了鬥志。”

夏幼幼默不作聲,看著他將桶中豬食抱到外面晾著,他的臉因為用力微微發紅,收緊的腰線看起來很是纖細,她突然悲從中來:“身邊不是同性戀就是女裝大佬,我不要活了!”

“???”

在周書郊那裏發洩了會兒,夏幼幼覺著心情好多了,只是一回新房便又沈重起來,最後屈屈噠噠的跑去隔壁,躺在原先的床鋪上,長長的舒了口氣。

舒坦啊。

在夏幼幼趴在床上摳手指的時候,周書郊梳了梳頭發,換了件比較素凈的衣裳,吊兒郎當的出門了,走出門口的瞬間,立刻變成了溫柔淑雅的“嬌嬌”。

“劉管事,你在忙嗎?”他在院子裏尋了一圈,最後在廚房找到了他。

劉成微微搖頭:“只是來檢查一下今日的膳食,你找我有事?”

周書郊羞羞答答的點了點頭:“想請劉管事去幫幫忙,幫我擡一下豬食桶。”

“這種事找其他下人去做就是,何必來尋劉管事。”一旁的廚娘忍不住道,現在的下人都這麽囂張麽,擡個東西也要找劉管事幫忙。

周書郊頓了一下,為難的低下頭:“那便算了,是我唐突了,還請劉管事莫要見怪。”

“我現在無事,走吧。”在劉成的印象中,這姑娘算是可憐的,沒爹沒娘就算了,還因為脾氣軟(?)性子善(?)總被自家夫人欺負,所以能幫一下便是一下。

“是!謝謝劉管事!”周書郊眼中泛起驚喜,似乎特別高興。

劉成奇怪的看她一眼,便沈默著跟他去了。搬東西對劉成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,不過看到木桶擺在院子中間時,他忍不住問:“為何放在這裏,你之前都是在哪的?”

周書郊眨了眨眼睛:“之前就放在這裏呀,我每日做完豬食都要一盆一盆的端過來,晾涼後再給豬崽們吃。”

那為何不直接在盆裏晾?劉成覺得他做事步驟有些多餘了,不過自己只養過老鼠,偶爾幫督主餵餵阿柔,並沒有養過豬這樣的東西,便沒有多言,輕松的幫他把桶抱到墻邊。

周書郊松了口氣,感激的朝他笑笑:“多謝劉管事,要不是您,我以後恐怕要多做許多事。”

“無事,下次這種事就交給底下人吧,”劉成想了想,又補充,“你是夫人親自指派來養豬的,又常來尋你打發時間,便是她擡舉你,使喚些下人的權利你還是有的。”

“嬌嬌不擅與人接觸,也就是劉管事,”周書郊含情脈脈的看了他一眼,“也就是劉管事和夫人,在嬌嬌最難的時候幫了嬌嬌,嬌嬌才敢前來打擾。”

“你這樣不行,以後會被人欺負。”劉成不太認同她的想法,不過轉念一想她又不是在宮中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生活,可能這輩子也就待在這座府邸了,好似也沒必要學得長袖善舞。

“嬌嬌也沒辦法,只是嬌嬌就是這樣的性格,以後還請劉管事多幫助嬌嬌……”周書郊說著,不動聲色的靠近劉成,在距離他兩步遠時前腳絆後腳,驚呼一聲倒向地上。

劉成條件反射的往後一退,周書郊暗道一聲糟糕,又不敢當著高手的面撐起自己,只好憂傷的摔到地上。

“好疼……”周書郊委屈的側躺在地上,見劉成沒有來扶自己的意思,只好訕訕趴起來,“讓劉管事見笑了。”

“以後小心些,要是因此沖撞了老爺和夫人,可是要受罰的。”劉成皺眉道。

“……”周書郊的嘴角抽了抽,擡頭便小心的應了一聲,“多謝劉管事提醒,嬌嬌以後會小心的。”

劉成點了點頭,見他一人捂住手,以為他受傷了,想了一下道:“要不去大夫那拿兩貼膏藥貼上。”

周書郊嬌柔的笑笑:“不必,嬌嬌身子卑賤,不用藥也會好的。”說完,還做作的皺了皺眉,似乎為手腕上不存在的傷所困。

“那怎麽行,若是嚴重了,影響餵豬怎麽辦?”劉成一本正經的反駁。

“……”啊,好像沒有試探下去的必要了,周書郊訕笑一聲,“知道了,嬌嬌這就去找大夫。”

說完,小碎布邁起來,急匆匆的出門了,走到一半時見劉成沒有跟出來,默默翻了個白眼後去了主院,沒尋到夏幼幼的人,拉了一個丫鬟問了,這才去了隔壁,敲了敲門便在門口等著。

等夏幼幼一開門,他便氣急敗壞的用男聲道:“不用試了,這丫絕對喜歡男的,你就是遭騙婚了。”

“???”

周書郊將方才的事一一說出來,夏幼幼滿臉問號:“你又沒做什麽,他好像表現的也沒什麽異常吧?”

“你懂什麽,一個男人面對女人摔倒時竟然往後退,這說明什麽?”周書郊很生氣,雖然他不像營造出的那般脆弱,可也是會疼的好麽,這人不扶自己也就算了,還竟然往後退?

夏幼幼想了一下,真心道:“說明你不夠漂亮?”

“屁!”周書郊好像來了這個家後就突然沒了魅力,一個兩個的都拿他當空氣他的自尊得到了極大的挑釁,“說明他對女人很排斥,一個排斥女人的男人,不喜歡男人喜歡什麽?”

雖然是自己先這麽想的,可聽到他提出來時夏幼幼卻不肯相信:“……那也不能這麽篤定吧。”

周書郊猛地沈默了,看了夏幼幼半晌後突然道:“你不信是不是,我證明給你看。”說完便轉身就走。

夏幼幼急了,在後面嚷道:“你證明什麽玩意兒啊,你可別亂來,我不同意!”然而她再大聲也沒用了,因為周書郊已經不見了。

當天晚上,劉成收到一張字條:劉管事,二更時分來小院一見,嬌嬌奉上。

******

今夜傅明禮沒有回來,夏幼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,總覺著不大安心,躺了半天後終於忍不住起來,披上衣裳去找周書郊了。她總是擔心他做出出格的事,想著過去警告他一番。

剛走到院門外,便聽到裏面有二人的對話時,她暗道一聲糟糕,沒想到還是遲了,思來想去找了個隱蔽的墻頭跳了上去,貓在角落裏看他打算做什麽。

此刻院中周書郊薄衣輕透,正坐在石凳上小聲啜泣,夏幼幼懶得理他的作戲,在墻頭上摳石頭,想要把劉成引走。

劉成沈著臉看著坐著的周書郊,沒想到他約見自己竟是因為對自己起了別樣的心思。

“你莫要胡思亂想了,我跟你是不可能的,我對女人不感興趣,這輩子都不會娶妻。“旁的太監或許都想找對食,他卻沒什麽興致,就連督主一開始要成親,他也是不甚讚同的。

這些女人,個個都麻煩又心思重,一點都不適合他。

周書郊擡頭看向他:“為何會這樣?我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。”

“你想多了,”劉成想到這人到底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,臉色便緩和了些,“我心中只有老爺一人,你莫要再走彎路了。”

認真摳石頭的夏幼幼手一抖,差點從墻上摔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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